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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-風與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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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嬌娘剛剛入曹府的時候,年紀與曹金風相仿,兩個人兩小無猜。那個時候女孩子是不去學堂的,所以每天曹金風去上學的時候,曹嬌娘總是送他送到路口才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
曹金風想帶著曹嬌娘去上學,但是曹老爺不同意,他總是說:“女孩子家讀什麽書?”

但是曹金風知道曹嬌娘心裏是很想讀書的,所以他經常偷偷地把自己學的東西教給曹嬌娘,兩個人這個事情必須是偷偷摸摸地做,所以他們兩個約好每天晚上三更天在柴房裏見面。

夜晚的柴房裏,兩個小腦袋貼在一起,對著昏暗的燈光,曹金風手把手教曹嬌娘認字,讀文章。因為有了曹嬌娘這個學生,曹金風一改往日不願意上學的模樣,每天都早早起床,歡天喜地地去學校。曹老爺知不知道曹金風偷偷地教曹嬌娘呢?他當然知道,只是不想說破,畢竟曹金風這個淘小子終於肯正正經經地讀書了,他也是很開心的。

就這樣日覆一日,年覆一年,很快曹金風和曹嬌娘就長成了大小夥子和大姑娘了。曹老爺知道他們這個晚上私會的事情必須停了,所以有那麽一個晚上,曹老爺一把推開了柴房的門,就看到金風正抓著嬌娘的手一個一個字地帶著她讀書。

看到曹老爺進來以後,嬌娘馬上把自己的手從金風的手裏抽了出來,可能是這麽多年金風夜晚與嬌娘私會都沒有被發現吧,他一直以為他和嬌娘可以永遠這麽下去,突然看到曹老爺以後,他就直接楞住了,長大個嘴看著曹老爺。嬌娘則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來,拎著裙子就從曹老爺身邊小跑過去了。

曹老爺對著金風說:“你給我起來,你看看你做的好事,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成何體統?”

金風聽到以後就站起來了,他懵懵懂懂地站起來,腳下一個不留神把油燈踢倒了,油燈裏面的油流了出來,火就順著油燒到了柴火上,曹老爺子的註意力現在在金風身上,沒有註意到油燈倒了這個問題,幹柴遇烈火著得快,等到曹老爺註意到火的時候,金風的褲子已經燒著了。

“來人啊,柴房著火了!”曹老爺忍不住大喊,管家曹順那時候還是個小夥子,還沒有升任為管家,只是個值夜更的小廝。他先是敲響了手中的更梆“當當當”,“著火啦,快點救火啊!”他邊敲邊喊並向著水井跑了過去,到了井邊,他手腳麻利地提起一桶水就先跑到了柴房,對著金風兜頭就是一桶水澆了下去。

金風身上的火是撲滅了,但是當時時值深秋,金風被這麽一桶水兜頭一淋,馬上幾個噴嚏就打了出來,然後不知道是因為被抓到了與人私會嚇得,還是差點兒被燒著嚇得,又或者是被水淋的,他病了大半個月。老來得子自是嬌慣些,曹夫人可是心疼的夠嗆,曹金風病沒好之前,曹夫人就沒有正眼看過曹老爺。

曹金風生病的這段期間,曹嬌娘只來看過他一次,那時金風正有點發燒,他一見到嬌娘來了,就死死地抓住嬌娘的手,嘴裏叫著:“嬌娘,嬌娘……”,他這個樣子可把嬌娘嚇著了,所以打那以後嬌娘就沒敢踏入金風的病房。

金風幾次醒來都不見嬌娘,就有了心病了,這一來二去,病情就反反覆覆,居然拖延了大半個月。照道理金風也是個練武之人,病這麽久實在是很少見,所以說到底曹老爺也是挺心疼的,畢竟是自己的小兒子,他原本也沒有打算怎麽收拾金風,只是沒想到金風因為這個事情病了這麽久,自己心下也是有點愧疚,但是曹老爺的愧疚不能掛在臉上,一家之主嘛!

所以他就總差人去看小少爺的病情,差人去看小少爺病情的除了曹老爺,還有一個人,誰啊?不就是曹嬌娘嘛,她怕自己去探望了曹金風的話,又被他緊緊地拉著手不放,所以不敢去。但是她可以差人去看嘛!所以曹金風的門檻基本上都要被下人踩爛了!

後來曹夫人不願意了,她命人把守在曹金風的房門口,誰來了也不準進來,“就告訴他們小少爺有這個親娘照顧著,死不了,讓他們把心都放到肚子裏去!”曹夫人這樣說。

好不容易等金風的病好了,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曹嬌娘的繡樓看她,曹夫人連忙說:“你看我們這個小少爺,自從有了這個小妹妹,可是喜歡的不行。我看呢,這兩個說不定就是前世的冤家,今生終於尋到對方了!”可見曹金風對曹嬌娘的心思連他媽都看出來了。

曹金風來到曹嬌娘的樓下,站在回廊那裏來回踱步,樓上的曹嬌娘這陣正躊躇著要不要見他。說實話他病的時候抓住曹嬌娘手的樣子著實讓曹嬌娘不知所措。其實在她的心目中,真的沒有對曹金風動過兒女之情,她一直把曹金風當作自己的好朋友。當時她剛剛來到曹府的時候,大哥曹金爽已經成年。二哥曹金英酷愛練武,雖然比自己的年齡大不了多少,但是也很少和自己說話。唯有這個三哥,對自己很是照顧。曹老爺看上去那麽兇,那麽有威嚴,她幼小的心靈裏只覺得曹金風是她在曹府裏最親近的人,是把曹金風真真正正地當成了親人,只是她現在長大了,不然曹老爺也不會半夜去攪和他們兩個地好事了。就是因為她現在長大了,隱隱約約地知道男女之間感情和兄妹之間感情的不同了,她覺得她對曹金風的感情和曹金風對自己的感情不同,哪裏不同她也說不出來,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想要這種感情,她想回到兩個人小的時候兩小無猜的感情上去,但是這些話要怎樣對曹金風說呢?他又能不能聽懂呢?他現在大病初愈,現在說會不會不合適呢?這女兒家的心思真的是難以琢磨,我想就連曹嬌娘自己也猜不明白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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